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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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De Sheng/马克思/鲁迅/荣格八维Te/ENTJ/INT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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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永不臣服于失控的世界,自由地追逐繁星
学者、战士、艺术家

©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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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长的观察与接触中,我发现中国人真的很喜欢信奉苦难,甚至到了偏执和迷信的地步。而在这其中,往往是带着一种“自己不愿吃苦,偏要叫他人忍受苦难”,甚至“乐于用他人的苦难作为街头巷尾的消遣”的居高临下气息的。

在这其中,一些经典论调,有如下几种:

1、认为“嫁给大山的女人”是幸福的。

2、认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诸葛亮是幸福的(这种人似乎忽视了阿斗表面上认他为父,实际上是把他当孙子)。

3、认为生长在充满纠纷的中国原生家庭与充满内卷的应试教育中的中国青少年是幸福的。

4、甚至含冤而死的英雄也有可能是幸福的。

5、有的人甚至会说被强奸的女孩子可能会“很享受”,所以,“她们也应该是幸福的”。

6、“996是福报,太幸福了”。

7、“你有车有房吃穿不愁,你就应该幸福呀,这样的你是没有自杀的权利的”。

……

还有更多种“幸福”,我已经想不出来,而且不必多言。再说下去,恐怕任何正常人听来都要感到毛骨悚然;然而这却是中国社会时时刻刻发生的现实,并且还将要持续到肉眼不可见的未来。然后盲目而麻木的民众将会被持续浸泡在这种“幸福”当中,等到危机出现,也还是会像例行祈祷一样高唱“幸福”。

有一个案例,可以充分说明这种怪异思想的基本逻辑——前阵子有同类告诉我,她的ISFJ同学被他人翻了聊天记录,也会感到“幸福”;因为在这个人眼中,这是他人关心自己的表现。

先不论这种现象到底是否具有这种价值,一想起这个案例,我就明白了这些类似的事情到底是因何而生的。可以说,我算是恍然大悟:原来,异化Si-Fe眼中的“幸福”,就是自己安于一隅的“蜗居”,就是不思进取,就是腐朽,就是没有任何清楚的界限,就是“专挑善人去限制,而对恶人全无办法”的“儒家”思想。——只要是主观意义上的“风平浪静,安于现状”,那么就像农耕社会的生产规律一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一定就是“幸福”。“自己认为是幸福,所以在客观现实上就真的是幸福”——所以打碎了瓶子,也可以解释为“岁岁平安”的寓意,而不管这个瓶子的实际价值(尤其是对他人而言的价值)。这就是中国人最深的“阿Q精神”:“精神幸福法”。

这似乎是我们文化中最普遍的,而又最不愿意用分析的眼光去提及的东西。所以,在大多数时候,它就像幽灵一样,虽然如影随形,却“无人知晓”。

——我又想到,日本不愧精于学习中国文化。他们在二战中为了调动民众而大量使用的宣传方法,便就是这种“精神幸福法”。所以,有大量愚民心甘情愿为天皇送死,将为虎作伥当成自己的职责,死在“幸福”中。

但中国人民似乎并不认为这是幸福。他们因为自己的命根子被侵犯,所以能够认清日本人的真面目,捍卫自我利益,保家卫国。所以我们的战争胜利了,我们的日子还在过下去。

——然而,一旦把视角放到自己的生活上,中国人时常所追求的“幸福”,依然是那么可笑而廉价,仿佛是在日复一日地重复念叨“只要能活下去就好,我才不管别的,因为与我无关”。——何尝不说,这是一种极度异化的Si-Ti呢?ISFJ不健康意识形态的循环,就这样在中国人的头脑中循环了几千年,“历史悠久”,从未止息。看似是“安稳而幸福”(高阶Si-Fe),实则是“腐朽而冷漠”(低阶异化Si-Ti)。

——而由于那残存的Fe,中国人往往时常依然不愿承认自己的冷漠,所以总要调动一种大家表面上看起来热情和气的氛围,然而实际上只是在进行“例行公事的Si仪式”,“吃完饭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所以,这种“各回各家”的事情,当然就只能当作饭后的谈资笑料,而不能变成真正进到自己内心里去的苦痛了——因为那总是“别人的日子”。

然而当别人的日子过得不错的时候,一些人总不免又要心理不平衡,所以“精神幸福”机制就又要在这个时候出来调节,抬高自己的处境了。所以有的中国人至今总要说外国人都是野人,而自己最为文明;而中国式家长总要认为自己最为权威,孩子没了自己肯定不行。

——总而言之,这种“精神幸福法”,简直是中国人意识形态中最“实用”的一个工具,而且足以将其他所有的工具都踩在脚下。什么善于农耕、擅长做笔记记录历史,什么三皇五帝、三纲五常,通通都比不上这一套的出现频率。这一套可以说就是中国人意识中的“救苦救难大慈大悲观音菩萨”,可以让我们永远保留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安心地过自己的日子,把我们如同轮回一般的历史不断延续下去,然后变成史书上淡淡的几行墨痕,供人“复刻”。

——所以即便过了封建社会,历史上的千千万万个“完颜构”,也依然不会“下跪”。“狗皇帝”依然可以心安理得地当自己的狗皇帝,正如千万农民都心安理得地当自己的被压迫者。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却早有人说过:“痛苦不等于高尚,因为警报也不等同于高尚”。将痛苦自以为是地升华为幸福,正好就是忽视“火灾警报”的理由。——而这时如果出现了愿意为火灾而献身的人,会是怎样一幅画面呢?中国历史中无数个惨死的逆行者,无非就是这么一个概念的种种不同面相罢了。

而当他们葬身火海,某些无知群众就要急不可耐地献上“幸福的花圈”,如同想要将他们尽快“超度”一般了。——毕竟,“隔岸观火”在一些人的意识形态中,并不是罪孽的象征,而是自我的安稳和幸福的证明。这世界上最为腐朽的国人,便就是如此这般苟活于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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